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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逐云被抓后,輿論嘩然,柳氏集團成為了眾矢之的。

雖然目前還沒有切實證據證實,藥物人體實驗的事與柳氏生物制藥有關,但什么東西就怕猜忌,猜忌惹懷疑,一旦懷疑,清白便不復存在。

“謝董,您真是厲害!神機妙算!”

董事長辦公室中,譚秘書興致勃勃地刷著IPAD上的評論,給謝晉寰看,“柳逐云現在成了咱們的替罪羊,跟著輿論也開始一股腦地攻擊柳氏集團,覺得他們才是活人實驗的罪魁禍首!

謝董,一切盡在您的掌控之中啊!”

謝晉寰雙手握著高爾夫球桿,流暢地輕輕揮桿,一桿進洞,“給我做事的人,自然必須盡在我的掌握。把握不住的人,我是不會用的。

我一早就答應了先生,盛京這邊必須處理得干干凈凈。我謝晉寰說到做到。”

譚秘書面露得意之色,“現在那個柳逐云是身陷囹圄,騎虎難下了!

他若敢在警方面前提您的名字,哪怕半個字,那晚他玩女人,下藥導致人心臟麻痹死亡的視頻,就會傳遍整個盛京。

販藥,他爹給他找個厲害的律師,判個十年八載的估計還能出來。若是殺人哪怕是過失殺人,加上毀尸滅跡這一條,他大概率不是死刑也是死緩!

只要我們手里拿捏著這個證據,他就只能把這個秘密,帶進墳墓!”

“你說的不錯,他確實該把秘密帶進墳墓。”謝晉寰語調悠然,再度揮桿。

譚秘書一驚,“您、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
謝晉寰微微一笑,“盡快,找個合適的機會,殺了他。”

“謝、謝董,現在正值風口浪尖,您何必多此一舉呢?”

譚秘書接過他遞來的球桿,十分費解,“抓著這個把柄,柳逐云一定不敢亂說話,您大可高枕無憂啊。”

“首先,我不信任任何人,除了死人。”

謝晉寰走到沙發前,拿起紅酒杯優雅搖曳,蒼白冷感的唇抵著杯口,“其次,柳逐云在這個關鍵節點死了,你覺得外界,會怎么想?”

譚秘書福至心靈,雙目圓睜,“外界只會以為……他是不堪壓力,畏罪自殺?!”

“我說過,我用一樣東西,喜歡榨干他所有的價值。柳逐云最后的價值,就在于此。”

謝晉寰含笑飲盡紅酒,品嘗著勝利在望的甘甜滋味,“盡快去辦吧,做得像一些。”

“是,謝董!”

“還有,聞啟涵那邊,最近有什么動作嗎?”謝晉寰金絲眼鏡晃過一道寒芒。

“我這陣子一直派人跟著他,自那次幫柳逐云處理完尸體后,他除了上班,就是去療養院照顧他那半死不活的老婆,沒去任何地方,也沒見任何人。”

“若有異動,第一時間通知我。”

“謝董,如果……我是說如果。”

譚秘書喉嚨艱澀地一滾,低聲問,“聞廳長做了什么,出格的舉動,您會怎么做?”

“該怎么做,就怎么做。”

謝晉寰嗔怨地脧了他一眼,“明知故問。”

譚秘書連連鞠躬,卻覺頭皮麻了半邊,如履薄冰。

世間萬物在謝董眼中,如同芻狗螻蟻。

唯有唐小姐,如懸于他黑暗天地間一輪皎潔的月亮,最獨特,也最珍貴。

……

聞啟涵從療養院出來時,天色已晚。

但他今晚不會回家去,而是選擇住在病房里陪伴妻子。只是照顧病人一天,他身心俱疲,抽空出來散散步,也散散心。

路過上家電商場門外,玻璃窗內的電視在播放柳逐云被抓,和關于違禁藥物的視頻,好幾個路人駐足圍觀,議論紛紛。

聞啟涵眼神疲憊,面無表情地路過。新聞里發生的一切,仿佛跟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。

他走進一家冷清的咖啡廳,點了最便宜的咖啡,坐在角落里發呆。

想起妻子最新的診斷報告,他眼圈泛紅,心如刀絞。

“阿玉……”

聞啟涵心痛地閉了閉眼睛,抽出支煙叼在干涸的唇間,摸遍身上所有的口袋,卻找不到打火機。

突然,嚓地一聲——

一簇橘色火苗在他面前點燃。

聞啟涵目光恍惚地抬頭,旋即心口猛地一縮。

眼前站著的男人,高大英挺,長睫低垂,薄唇微挑,矜貴而傲然。

“聞廳長,真巧。”

沈驚覺星眸漾起一絲幾不可察的淺笑,見他怔松,他便兀自幫他把煙點燃了。

此舉,多少震懾住了聞啟涵。

能讓堂堂沈中為其點煙的人,放眼全國,能有幾個?

“我可以坐下來嗎?”沈驚覺溫和有禮,平易近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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