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個獄卒立刻走到牢房盡頭守著,其余的跟著書吏一起惡狠狠地盯著王宏宇。
“見到楊大人的書吏,還不快快下跪!”中年獄卒狐假虎威朝著王宏宇喊道。
聽到“楊大人”眼珠子一轉,萬歷四十八年的楊大人沒幾位啊,不會是……
正想著怎么應對,剛出去的一名獄卒急匆匆地跑了回來,一邊跑一邊喊:“大人!外面有人急著要探監,指名道姓要見王宏宇。”
“想探監就探監啊?給我擋回去!”
“他們是軍中的人,有保定軍中的,還有……”
“哼~我家大人是京城來的兵科給事中,楊漣楊大人!告訴他們,隨便參上一本就能讓他們死!”書吏趾高氣昂,提起楊漣無比自豪。
王宏宇眼珠子一轉……楊漣那不是東林骨干、脾氣超硬、擅于搞事的超級攪屎棍嘛。怪不得獄卒看見一個沒品級的書吏,都要搖著尾巴討好,原來是言官楊漣的人。
還有些細節,剛才獄卒急著說:外面想探監的人是保定軍中的人……
這里面有點信息可以挖掘。
自己是武舉人,又有軍中朋友,來探監的可能是他們。
另外,他們是保定軍中的~
這是不是間接傳達了保定巡撫的態度……
“王宏宇,你大膽刺殺福王,殺了福王的親信,可知死罪!?”楊漣的書吏顯得正氣凌然,一上來就咬定王宏宇死罪。
王宏宇干脆不理他。
“你不說話也是必死,陛下已經震怒,特派我家大人到此,以海內最公正清明之威,斬殺你這卑劣狡詐刺客!”
依舊不理不睬思考目前的形勢。
剛才這個楊漣的書吏,想盡辦法阻隔保定軍中的人和我見面,保定軍中和保定巡撫的態度,想必和楊漣不一樣,他才這么賣力地阻隔探監。
書吏見他根本無視自己,氣得直跺腳,心里惱火道:從來武夫都是像狗一樣,跪舔我家大人,對本書吏也是畢恭畢敬,現在他一個武舉人竟敢這樣無禮!
“你們給我動手打!打到他認罪為止!”書吏朝著幾個獄卒下令。
“啪!”
話音未落,一記響亮的耳光,打得書吏目瞪口呆。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漲紅的臉頰,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王宏宇。
“你你你……給我打!”
“這是你說的~”
“啪!”王宏宇抬手又是一巴掌抽在書吏臉上,速度奇快無比,旁邊幾個獄卒根本來不及反應。
“啊啊!打啊!”
“啪!”
這回楊漣書吏直接被抽倒在地,旁邊幾個獄卒才反應過來,擼袖子、拿鞭子、拔刀子,就是不敢出手。
“楊大人的書吏是吧?你喊了三聲打,我就打了三下,你再喊打試試?”
又掃了一眼旁邊幾個非常緊張的獄卒,笑了笑道:“對了,我是武舉人,還是去年四川武舉第一噢~”
獄卒們當然知道,看著他表情和煦、笑容溫暖,反而覺得很恐怖,全都往后退了一步。
忽然,王宏宇面色一變,指了指自己腳鐐說道:“對了,我在保定府的死牢呢,戴著腳鐐不方便,你們快動手殺我啊?”
獄卒沒人敢動。
“殺我啊!來啊!朝這砍!”王宏宇做出暴怒樣子,指著自己腦袋吼道。
獄卒們聽了反而又后退一步,那個中年獄卒低下頭,甚至不敢面對其憤怒的目光。
果然如此~
楊漣想殺自己,保定這邊的人根本不想!
保定巡撫要想殺了自己了事,早就在獄里嚴刑拷打,哪里輪得到楊漣的書吏跑到這阻隔外人。
拜自己朋友所賜,對這段歷史比較熟悉,知道保定巡撫韓浚,與東林黨大不相同,是一位比較務實的好官。
再加上剛才書吏張口閉口拿楊漣來壓人,阻隔保定軍中的人來探監,估計楊漣本人現在正拖著巡撫韓浚,想隔絕內外、讓自己認罪,然后快快處死平息此事。
萬歷皇帝可能會默認這個結果,但絕不可能是他本人的意思。因為涉及到他最心愛兒子的安危,稀里糊涂殺人了事,能讓福王安全嗎?
所以,管你楊漣怎么想讓我死,既然保定巡撫對此事態度又不一樣,在保定的地界那首先要聽保定巡撫的。
“帶我去見保定韓巡撫,我有重要案情稟告。”
“憑、憑什么?”書吏從地上爬起來,結結巴巴地問道,已經毫無氣勢。
“就憑你一個無品無級的書吏,根本無權干涉案件。
就憑刺殺福王的犯人仍然在逃,而我是唯一能抓住他們的人。
就憑陛下首先關注的是福王的安危,而不是急匆匆地讓楊漣來取我的首級!”
不因是武人而卑賤,不因身在死牢而膽怯,更不會因為遇到這點困難就不知所措。
這就是我王宏宇來到大明,頂天立地挽天傾的志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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