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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辛籽和楚蕭御不顧丫鬟的阻攔,大步向前,不過幾息,就已經來到了掌柜所在的甲字號間。

屋內的爭論還在繼續,掌柜明顯已經氣得發抖了,語氣中的氣怒已然壓制不住。

“你,你們!分明是你們做生意不實誠,用低廉的兇宅包裝成風水寶地賺取其中的差價,現在卻說我賴掉你們的那點傭金,呵,我做生意十數載,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。”

掌柜顯然是被氣得狠了,揮落桌上的茶盞,頓時,屋中響起瓷器碎裂的聲響。

“這可是上等的景鎮青瓷,價值萬金,你打碎了這一盞,需要賠償我整套的銀錢。”

“放屁,這個頂多值兩百文!”

“哦?景鎮青瓷,我來見識見識。”

云辛籽直接用腳踹開門,目露寒霜。

“姑娘!”

掌柜沒想到竟在這遇上云辛籽,心中欣喜不已,可想到眼下自己的處境,連先前云辛籽給的銀錢都賠了進去,便有些慚愧。

“姑娘,對不起,是我太笨了,被人騙了錢財。”

云辛籽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,示意他簡單將事情說一說。

原來,真的就是她想的那樣。

掌柜是比她早到溫縣的,落戶上被吳縣令坑了不少,買宅院又被這牙行坑了。

這掌柜可是她看好的日后藥膳管的管理人員,是自己人,被這些人坑,肯定不行。

“你們認識?”

桌案邊與掌柜交談的是一個蓄著山羊胡須的中年男子,說實話,眉眼間與一人有些相似。

那男子見云辛籽和楚蕭御無端闖了進來,本面露不悅,但是瞧見兩人的穿著富貴,瞬間壓住了脾氣。

這怕是別的地界過來的,身上穿著的衣服制式不是權貴之家,應是個有些錢財的普通商賈。

若是與這人認識,那暫時不能得罪,得緩著,再坑一大筆!

中年男子心中轉了十八個主意,用一個還算溫和的態度試探著。

“二位打哪兒來,來溫縣為何?”

“京城,辦事。”楚蕭御言簡意賅。

中年男子見楚蕭御倒是一身貴氣,腰間懸掛著的環佩水頭足,一看就是好貨色,那發冠更是值錢,其材質是有市無價的,心中暗想,京城過來的商賈果然有錢,是一個十分肥的有錢人,適合大宰一筆。

他心中打量著,尋思著怎么坑完兩人口袋里的錢。

“幾位若是認識,不如坐下慢慢聊……”

“不急,我們先來聊聊這個價值萬金的景鎮青瓷?”

云辛籽嗤笑一聲,來桌案前,提起茶壺,仔細端詳了番。

不過是最普通不過的茶具,甚至還不如張強家的好,擱著兒冒充景鎮青瓷,當她毫無見識不成。

“自然,這可是正宗的景鎮的青瓷,是景鎮燒窯大師……”

中間男子自覺這套茶具仿的十分逼真,以為兩人絕對看不出,還欲再忽悠,卻沒想到云辛籽直接拎起了茶壺朝他潑去,那茶葉好笑地粘在他的臉上,貼在鼻孔間,十分好笑。

“攤販一百文足矣。”

中年男子沒想到云辛籽直接來這一招,先是懵了懵,而后氣怒頓生,面露兇光。

他來溫縣這么久,哪有人敢對他潑茶水!

“你們是來鬧事的!不是來做買賣的。”

“我是否鬧事要看你態度怎么樣了?”

云辛籽敲了敲桌案,示意掌柜拿出那間兇宅的房契,拍在桌案上。

“銀貨兩訖,這是規矩,簽了契書,下了定,就不能反悔,你們若是不將傭金及萬兩賠償金拿出來,咱們就衙門見。”

中年男子十分有恃無恐。

他自覺衙門有人,被人對他都要敬著一分。

“冥頑不靈。”

萬兩金是吧。

云辛籽直接砸了那套茶具,這還不夠,還將身后置物架的擺件盡數推到地上。

中年男子頓時氣得心梗。

那些擺件是真的值錢啊!

“賤人!”

中年男子欲上手教訓云辛籽,被一旁一直莫不做聲的楚蕭御折了手。

啊!

慘叫聲響徹樓層。

一旁的掌柜都驚呆了。

這這這,要將事情鬧大不成!

中年男子痛得半死,緊抿的嘴唇沁出兇狠。

“你竟敢傷我,你可知我是誰,我可是吳縣令的十八房小妾的兄長!”

“喲!十八房小妾的兄長,我好害怕啊!”

云辛籽冷笑一聲,給了楚蕭御一個眼神。

楚蕭御會意,一腳將人踢飛不說,還將人的一口牙盡數打落。

中年男子這下連話都說不明白了。

這時,方才引路的那個丫鬟帶著一群健碩的打手前來。

原來剛才離去的丫鬟是去找打手去了。

那丫鬟顯然不是第一次遇見這事,十分沉著冷靜,打手找得十分及時。

“陳管事,你怎么了!”

那丫鬟見中年男子癱倒在地上,立馬沖了過來,扶起他。

中年男子嘰嘰咕咕地比劃加說,小丫鬟很快便聽懂了,惡狠狠地對著一邊的打手下令。

“將人抓了!男的打死,女的送去勾欄院!”

那些打手得令,直接沖了上來。

“捂住口鼻。”

云辛籽道了一句,揮出迷藥粉。

不用多會,那些人就盡數倒了一地。

再健碩的打手,抵不過能藥倒老虎的強效迷藥。

陳管事沒想到一溜煙的人都打不過一個小姑娘!

“來人!”

他一聲令下,從旁處涌出更多的打手。

云辛籽鎮定極了。

楚一此時破窗而入,借力將剛涌進的打手一腳踢飛,還疊羅漢似的一個個丟下樓,頓時驚了街上的百姓。

陳管事這才驚覺自己惹上了一尊大佛。

“來人,去,去縣衙……”

云辛籽一刀橫在欲趁亂逃出的人的脖頸上,語調輕緩。

“既然你說起縣令,那我們就聽聽吳縣令的說法。”

楚蕭御自然知道云辛籽的意思,喚楚一去衙門叫人來。

陳管事見云辛籽一副胸口成竹的模樣,眉間一跳。

聽這話的意思,難不成他們與吳縣令有關系?

他這下子是真的生出些許驚慌來。

“我們……好好聊……我賠錢……”

話說得不是很清楚,但是云辛籽聽清楚了。

“不不不,你不是說報官嗎,我覺得報官比較好。”

衙役自然來得很快。

陳管事本還希冀著衙役能帶走云辛籽等人,誰知,他們對云辛籽極其諂媚,點頭哈腰的,還喚人帶走了他,說他們牙行擾亂溫縣營生秩序,要被封鋪!

陳管事話都來不及說一句,就被帶走了。

牙行自是封了的,牙行里的人也一一處理著,從牙行里走出一個婦人,是陳氏,金家那夫人。

只不過云辛籽和楚蕭御并沒有發現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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