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雞不過是一個媒介,真當她有閑心殺畜牲的血給姜嫣兒喝?
姜嫣兒可比畜牲都還不如,給她喝,還是侮辱這只雞了。
而聽到她的話,姜嫣兒又是一口血吐出,楚宥齊忙命下人去請醫。
屋內的氣息極具下降,冷到了極點。
待楚宥齊安置好姜嫣兒,再看向姜云絮時,他的眼因憤怒而發紅,雙拳握緊,更是咬牙切齒:“姜云絮!你找死!”
“給本王拿下這個賤人!”
他一聲令下,侍衛抽出佩刀。
而姜云絮緩緩起身,與之對峙,竟不見慌亂,眼底是一片寒光刺來。
“我看誰敢!”
她冷言:“你們當真是不知死活,我乃明媒正娶的三王妃,也是你們能碰的!”
她氣場瞬變,侍衛一時間竟愣在原地。
陵州國雖是架空朝代,但這里尊卑等級森嚴,就算再不受寵,她也是正房所出,也是八抬大轎進門!
楚宥齊敢這樣對原身,不過是欺她脾氣溫和,吃了苦頭,都不會吭聲,不然也不能在這新婚之日對她下手。
但是她可不是原主,她呀,睚眥必報!即便魚死網破!
楚宥齊看著面前不卑不亢的女人,驚于她的變化,分明剛剛,她還不是這般模樣。
但回過神來,他再次怒喝:“本王今日偏要殺了你這毒婦!”
誰料,聽到他這話,姜云絮竟輕笑出聲。
“為妾弒妻,王爺怕是陵州國第一人吧。”她注視著楚宥齊,笑意不減,只是那雙杏眸滿是冷冽:“還是王爺對先帝賜婚不滿,故意挑釁?”
“你威脅本王!”
楚宥齊怒瞪著她,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,以此泄憤。
面對他這般模樣,姜云絮格外淡漠。
“我不過是提醒你罷了,并且……”
她看向病床上的姜嫣兒,眼中溢出的是譏諷:“你這嫣兒妹妹的毒,你以為那些大夫能救?”
這時的姜嫣兒已經開始毒發,連嘴唇都在發紫,血更是不斷地從嘴角滲出。
她的蠱毒,除了她,無人能解。
那軟榻旁的老大夫也是把脈把了半天,都查不出個所以然,再感受到楚宥齊的目光,更是頭冒虛汗。
他只得如實交代。
“王……王爺,嫣側妃的毒已經侵入了五臟六腑,微臣怕是無法醫治。”
“廢物!”
楚宥齊拂袖,大夫忙跪下求饒,還不忘提醒:“王爺,解鈴還須系鈴人。”
下藥的不正是姜云絮嗎?
楚宥齊此刻再顧不得其他,命侍衛散開,一把將她拽了過來。
“解藥!”姜嫣兒的氣息已經愈發薄弱,楚宥齊雙目通紅的看著姜云絮:“把解藥給本王交出來!”
姜云絮卻是勾唇一笑,抬手反扣住楚宥齊的手腕,巧妙的拉開距離。
她吐氣如蘭:“王爺得答應我一個條件,否則,一起死!”
“說!”楚宥齊咬牙切齒,卻也無可奈何,此刻,得把嫣兒的命保住才最為重要。
“我要……”
姜云絮打量著他,眼眸中的幽光一閃而過,滿是戲謔。
“你陪我一夜。”
原身愛了他那么久,為他付出了那么多,陪他一夜,也不過分吧。
主要是看著他被姜嫣兒蒙在鼓里的樣子,她實在是不‘忍心’啊。
但聽到這話,楚宥齊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,他咬著牙,都發出來咯吱的聲響,眼中更是毫不掩飾的嫌惡。
卻傷不倒姜云絮的心。
半響死寂后,在姜嫣兒開始痛苦哀嚎時,楚宥齊終于從牙縫擠出那個字。
“好!”
聞言,姜云絮淺笑:“王爺爽快。”
楚宥齊根本沒有心思和她多費口舌,一把將她推到姜嫣兒跟前,告誡著她別耍花招。
姜云絮沒有再理會他,就在楚宥齊的注視下,她從那個大夫的藥箱里,拿出大大小小的銀針。
隨即姜嫣兒的衣服被解開,露出了脖頸,以及腹部。
銀針過燭火,姜云絮下手極其果斷的刺入了各個穴位。
一旁的大夫胡看得驚訝,即便是行醫多年的人,都沒她如此利落,更別說她看著年紀輕輕。
楚宥齊此刻落在姜云絮的目光中有所審視,他可從未聽說過,這個丑女會醫,并且還勝過在場的醫者。
若是姜云絮聽到他這番話,她定是要鄙夷他狗眼看人低,她的醫術豈止是勝過他,她勝過的可是這云曦城的所有大夫!
就在姜云絮扎入最后一針之際,不出片刻,姜嫣兒便吐出了一個又黑又黏的不明物,她瞬間癱軟在床,臉色也逐漸恢復正常。
“再針灸半月,便可徹底解毒。”
其實可以一針全解,但姜云絮還是留了一手,誰知道這楚狗會不會突然改變主意。
她姑且留著姜嫣兒的命,還可以時不時的拿出來威脅,等有朝一日有了退路,必要一命抵一命!
聽到她的話,楚宥齊連忙到姜嫣兒的跟前,焦急的細細查看著,直到一旁的大夫把過脈,告知姜嫣兒的毒已經退散后,楚宥齊才徹底放下心。
而他看著姜云絮,眼眸微瞇,語氣尤為冰冷:“本王還不知宰相府的嫡女會醫術?”
姜云絮收好銀針,與他對視時,皆是玩味。
“王爺無需知道,你只用說到做到,今晚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,我很是期待呢。”
她特地把“期待”二字說得重了幾分,也成功看到了楚宥齊鐵青的臉色,姜云絮唇角溢出一絲笑意。
“王爺,我等著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