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之間做掉皇子和和尚兩大堂主,嚴王建議繼續搞暗殺,但卻是被陳鋒給制止了。
“他們一夜之間死了兩大堂主,余下的人肯定有防備,暫時先不要亂動,先觀察一下動靜吧。”
陳鋒坐在酒店房間內松軟舒服的沙發上,拿著酒杯,輕輕戳飲了一口,一臉的輕松愜意之態。
做了皇子和和尚,順道把鍋甩到了英魂會頭上。
看來竹聯幫和英魂會之間,肯定在相互猜忌,很可能倆家已經斗了起來。
“他們肯定不會想到,是我們在從中作梗,哈哈哈……”嚴王笑道。
“想破腦袋他們也想不清楚的。”陳鋒笑了笑,接著又道,“把兄弟們都散出去了嗎?”
“嗯,散了一半出去。”嚴王說,“都在竹聯幫的地盤上。”
陳鋒頷首點了點頭,他們這次來,只帶了一百兄弟。
當然,這一百兄弟只是打頭陣。
陳鋒將他們散出去,當做探子,分散在竹聯幫的地盤,四下打探消息。
社團爭斗和打仗沒什么區別,情報信息,相當重要。
只要掌控好信息,就能掌握主動權。
比如這次殺皇子和和尚,就是那些兄弟提供來的信息,他們才能不消耗一人的情況下,做掉了敵方的兩員大將。
“我出去走走。”陳鋒站起身。
“要不要我陪你一起?”嚴王說。
“不用。”
“去做什么?”
“見個朋友。”陳鋒說。
嚴王好奇道:“你在這邊還認識朋友?”
“九叔介紹的朋友,據說是四海幫的。”陳鋒說。
來澳市之前,陳鋒去見了九叔。
他找九叔本意是打算找借人手,畢竟這次來寶島,是打算徹底消滅竹聯幫的,人越多越好。
九叔毫不猶豫答應下來,說他手下的二百兄弟,能用得著的地方,盡管使喚。
臨走之時,九叔又對陳鋒說,他在寶島這邊,認識個朋友,那朋友是他的生死之交,現在在四海幫內任職,如果陳鋒到了那邊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,盡管去找他。
并給了陳鋒一塊雕龍玉佩,說拿著信物去,就說是他九叔介紹的,那人一看便知。
陳鋒帶著兄弟們來寶島也來了有些天了,九叔這個朋友,他始終沒去拜見。
這兩天正好空閑下來,他打算去拜訪下九叔這位朋友。
四海幫作為寶島三大社團之一,對于天道盟和竹聯幫的爭斗,始終置身事外,甚至都沒有表態。
陳鋒打算通過九叔這個朋友,去打探一下四海幫的態度。
若是能夠為已用,那是最好不過了。
即便是不能為已用,也不能讓他們去幫竹聯幫。
按照九叔提供的地址,陳鋒很快就見到了九叔的那位四海幫的朋友明叔。
當然了,陳鋒并未說明自己的身份,他在竹聯幫的通緝名單上,不能輕易透露的。
寶島地方本就不大,社團之間都有聯系,當然了,陳鋒不是懷疑九叔這個朋友的人品,但保險一些總歸是好的。
明叔的年齡不小,將近有六十歲,頭發花白,穿著長衫,戴著老花鏡,面容慈祥,整個人就像個老學究。
不認識的人見到這樣一位老者,絕對不會將其和黑道社團聯想到一起。
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形似大學教授的老者,居然是黑道社團的高層人物?
據九叔所說,明叔在四海幫內地位并不低,這些年隱退之后,就很少參與社團的事情了,算是社團內二路元帥級別的人物,有職無權。
陳鋒見到明叔的時候,明叔正午睡醒來。
將雕龍玉佩遞給明叔,說九叔是他的叔叔,他來寶島這邊旅游,九叔托他來過來看望一下老朋友,順便問候一下什么的。
明叔期初還有些懷疑,但等陳鋒將玉佩拿出來之后,疑慮就煙消云散了。
很是熱情的邀請陳鋒在家中吃晚飯。并詢問九叔的近況,說好些年沒見到九叔,如今年齡大了,有些想念老朋友了,一臉的懷念之色。
陳鋒并不清楚明叔和九叔有什么過往,不過看情況,倆人大概是一起經歷過什么。
臨到晚間,明叔命家中保姆準備了一桌豐盛晚宴,非要拉著陳鋒和他喝兩杯。
陳鋒盛情難卻,只能和明叔推杯換盞喝了起來。
正當倆人喝的興起之時,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。
門開之后,一名渾身是血的男子護著一個年輕女人急匆匆的闖了進來。
倆人神色狼狽,渾身是血,尤其那名男子,傷勢頗重,渾身上下都是血,和個血葫蘆似的。
“怎……怎么回事?發生什么事兒了?”明叔一臉緊張,迎了上去。
“明……明叔,大歡這……這畜生反了,他殺了余叔,要搶龍頭位子,余叔死了。明叔,你跑吧,帶著彎彎小姐跑吧,大歡這畜生不會放過你們的……快逃……逃……”
話音還未落,就倒頭死去。
“小安,小安……”明叔連續叫了兩聲,不見回應,才知人已經死了,不禁老淚縱橫,悲痛難抑。
朝那年輕女人看去,道:“彎彎,到底怎么回事?”
被稱作彎彎的年輕女人似被嚇傻了,整個人失魂落魄的,淚水簌簌往下掉,一句話都不說。眼神內是掩飾不住的驚恐,皓齒咬著下嘴唇,似要咬出血來。
“彎彎,到底怎么回事?你爸爸……”明叔使勁搖晃著彎彎。
“死……死了,都……都死了。”彎彎頭埋在明叔肩頭,痛哭失聲,“都死了,我弟弟,我妹妹,全都死了。”
明叔悚然大驚,顫抖著聲音說道:“大……大歡這畜……這畜生做的?”
彎彎點頭,淚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,其嬌嫩的臉蛋上溢滿了悲傷,“明叔,我爸爸死了,大歡下一個就要對你動手了,我……我們快逃吧。”
“逃?往哪兒逃?想要逃哪兒去啊?”
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,他手中拿著刀,刀上還滴著血,一臉的囂張之態。
“天鬃!”明叔一改往日的慈祥,眼中迸出一抹憤慨之色,指著對方叫道,“你個畜生,居然跟著大歡一起對自家大哥動手?你還有沒有人性?當年余老大是怎么對你的?你被人追殺,可是他保的你。”
天鬃輕哼一聲,冷笑道:
“人性?呸,狗屁的人性,余老大冥頑不靈,我們早就勸他和竹聯幫合作,大家一起賺錢發財,可是他呢?死活不聽啊。兄弟們哪個不想發財,這些年他都干嘛了?賺錢的生意都一概不做,兄弟們口袋里空的飯都快吃不起了。”
“跟著這種大哥,有什么前途?他早就應該隱退了,占著龍頭的位子這么多年,根本不為兄弟們著想,可大歡哥就不一樣了,只要他做了龍頭,就能帶我們吃……”
“你給我住嘴,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。”明叔憤怒不已,“背信棄義的畜生,余老大再怎么不是,他也是你大哥,你們何至于殺他全家?”
天鬃嘿嘿一笑,道:“明叔,你可別誤會,余大小姐不是還活著呢嗎?”
余彎彎嚇的花容失色,回想起不久前父親被砍死的畫面,又變得憤怒起來。
“有我在,絕不會讓你動彎彎。”明叔將余彎彎擋在身后,“天鬃,你想動彎彎,就從我尸體上踩過去吧。你已經殺了老余,也不在乎多我一條人命。”
天鬃愣了愣,皺眉道:“明叔,我剛進社團那會,你始終對我不錯。還教給我功夫,算是我半個師傅,你可別逼我。你現在把余小姐交給我,我放你走,你馬上離開這里,我保證大歡哥不會動你。”
明叔冷笑道:“你有這么好心?救你命的大哥你都能殺,我在你眼里又算的了什么?活該我當時瞎了眼,怎么會教你功夫。”
天鬃目眥欲裂,大聲嘶吼道:“明叔,你別逼我,別逼我。把她交給我,快點。”逼迫向前。
明叔寸步不讓,護在余彎彎身前,口中道:“天鬃,明叔我活了這么大歲數,什么事兒沒經歷過,我實話告訴你,想成為四海幫龍頭,沒有龍頭棍,大歡這龍頭當不成。”
“你們留彎彎一個活口,就是為了龍頭棍對吧?我實話告訴你,龍頭棍不在她手中,你帶我走,放了彎彎,我帶你們去找龍頭棍,怎么樣?”
四海幫幫眾極多,且各大堂口之間只認龍頭棍,可以說,誰擁有了龍頭棍,誰就是四海幫龍頭大哥。
即便奪權,也得手握龍頭棍才會被所有堂口認可。
“不行。”天鬃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拒絕了,“明叔,我再說一遍,你把余小姐交給我,我放你離開,否則不要怪我不留情面。”
“想也不要想,除非你殺了我。”明叔寸步不讓。
“好好好,是你逼我的。”天鬃拎著砍刀就沖了過來。
陳鋒在一旁看了半天,也是搞明白了狀況。
估計是四海幫內發生了內訌,龍頭大哥被人殺了,這被稱作天鬃的人,應該和那造反的大歡是一起的,這次來,就是為了抓這余大小姐,想從其口中套出龍頭棍的下落。
明叔是九叔的朋友。
九叔對他陳鋒又是肝膽相照,遇到這種事,陳鋒自然不會坐視不理。
看見天鬃要殺明叔,陳鋒當即攔了上去。
“小鋒,這里沒你的事,你趕緊離開這里。”
明叔見陳鋒居然站了出來,頗有點吃驚,他可不想讓九叔的侄子因他而惹上麻煩。
“明叔,這里交給我,你躲開一些。”陳鋒說著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攥在手中。
“小子,四海幫的事兒,你管得了嗎?不想死,就趕緊滾,老子要是開心,或許還會留你一條小命?”天鬃冷笑道。
陳鋒不屑道:“四海幫又怎么了?四海幫就能亂殺人啊?”
“行,不滾是吧?那老子就連你一塊宰了。”
說著天鬃拎著砍刀就朝陳鋒頭上砍去。
這半年以來,陳鋒每日勤練八極拳,拳法早已臻至大成,再加上他身體素質強悍,尋常高手,根本不是他的對手。
這天鬃雖夠悍勇,但哪里是陳鋒的對手?
不過幾招,就被陳鋒將刀子橫在了脖頸上,手中的砍刀也被奪了去。
明叔和余彎彎明震驚不已。
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,本以為在劫難逃,誰知道居然出來了這么一個救星,這實在是他們先前沒有預料到的。
尤其是明叔,他看著陳鋒使用的招式,似想起了一個人,但又不敢確定,一臉的驚嘆之色。
“明叔,殺不殺?”陳鋒看向明叔。
明叔沉聲道:“這種畜生留著干嘛?小鋒,直接宰了他。”
刀鋒在脆弱的脖頸上劃出一道弧線,隨著而來的則是噴涌而出的鮮血。
天鬃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,他今天居然會死在這里。
就在幾個小時之前,他和大歡等人闖入了自家大哥家中,一頓威脅不成,打算滅了自家大哥全家。中途余小姐卻是被人給救走,他一路追殺而來,打算拿下余小姐,去大歡哥那里邀功。
可是誰能想到,自己居然會死在這里。
“明叔,我們走吧,他們肯定還會來的,我帶你們離開這里。”
陳鋒知道不能耽擱,再耽擱下去,難保不會發生意外。
“好。”明叔拉著余彎彎,“彎彎,跟明叔走。”
“嗯。”余彎彎死里逃生,還未從驚懼中緩過勁,跟著陳鋒和明叔一起出了別墅。
等明叔和余彎彎全都上了車,陳鋒踩下油門,疾馳而去。
車上。
明叔沉默不言,似在考慮著什么,停了半晌,才對陳鋒道:
“小鋒,你居然會使八極拳?你和東叔是什么關系?”
事到如今,陳鋒覺得也沒什么可隱瞞的,將自己的真名和梁啟東的關系,都對明叔說了。
“你居然就是陳鋒?東叔的二徒弟陳鋒?我早就應該想到了啊。”明叔搖頭苦笑
“明叔,你和我師傅?”陳鋒問。
“我們算是老相識了。”明叔說。
陳鋒吃驚道:“這……這怎么回事?明叔,我從來沒聽我師傅提起過啊。”
明叔淡淡道:“我年輕的時候,自詡千術了得,去澳市那邊,一夜之間橫掃了八家賭場,其中有五家就是東叔的,我這樣做,就是想和東叔斗一下千術。”
陳鋒道:“然后呢?”
明叔搖頭苦笑,道:“我輸的很慘,差點連一只手都丟在那里,是東叔保的我。”
陳鋒哦了一聲,沒想到,明叔和師傅梁啟東居然還有這么一段故事。
接著,明叔一臉憂慮的看向陳鋒,說道:“小鋒,你膽子真夠大的,你居然敢來寶島這邊,就不怕你那師兄閻馗山找你麻煩?我聽道上人說,你現在可是竹聯幫的頭號公敵,他們要是知道你來了這邊,肯定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陳鋒笑了笑,道:“我不來這邊,他也會去澳市找我的,早晚都要面對。”
明叔愣了愣,瞬間懂了。
陳鋒來這邊,就是來針對竹聯幫的。
人家具體有什么計策,他個外人也不好多問,索性也就不再多說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