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室內傳來嘩啦啦的水聲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沐浴露氣息。
陳鋒臉紅燥熱的從沙發上坐起,目光瞥了一眼浴室玻璃上那道朦朧又模糊的身影。
此時他覺得有必要去外面透透風,這個時候他待在這里實在有些不妥,畢竟那浴室玻璃上若隱若現凹凸有致的身影是他的大嫂。
雖然這大嫂比他還要小上幾歲。
他站在浴室門前喊了一聲:“嫂子,我去外面等你。你快點,大哥快等急了。”
“吱呀……”
一聲門響。
陳鋒轉身的瞬間就見大嫂葉幼瑩裹著浴巾撞到他懷里。
濕漉漉的發梢貼在他胸前,一股魅人心魄的香氛味兒也是撲鼻子而來。
身體更是感受到兩團柔軟在摩擦引誘,這不禁讓他有些呼吸急促,心跳加快。
陳鋒急忙別過頭去,他個頭較高,轉頭的瞬間似乎瞥到到浴巾下方是真空狀態。
“喲,還臉紅啦?”
葉幼瑩盈然一笑,轉了個圈到了陳鋒跟前,面頰紅暈泛起,春色蕩漾,挑逗也似的說道:
“小鋒,你覺得我美么,要不要試試呀。”
對方勾引的意思太過明顯,傻子都看的這女人是發春了。
陳鋒皺眉,打算直接離開,勾引大嫂是江湖大忌,按道上規矩可是要受三刀六洞的。
他雖然年輕火力旺盛,但還沒上腦到對大嫂下手。
何況以他如今的江湖地位,根本不需為女人發愁。
對于葉幼瑩的挑逗,他實在不想理會,口中冷冷道:“嫂子,大哥打電話讓我接你去參加生日會,你抓緊吧。”
說著就直接朝外走去。
“站住。”
葉幼瑩的聲音從背后傳來,帶有一絲嗔怒。
陳鋒站在原地,并未轉身的說道:“嫂子,今天的事兒我就當沒發生過。”
他說話的時候,就感覺有指尖在順著他的背脊漸漸向下滑動,酥麻感直沖全身。
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妖艷風騷的女人是他的大嫂。
陳鋒覺得自己一定把持不住躁動的火焰。
有喘息聲從背后傳來,語聲曖昧又勾人。
“小鋒,我喜歡你很久了。你就從了嫂子吧,就一次,就這一次,絕不會讓你大哥知道的。”
葉幼瑩語聲急促,喘息著解下了浴巾,迫不及待的攔腰抱住陳鋒。
陳鋒幾乎能感受到背脊上傳來的濕潤溫度,他極力克制沖動,最終忍無可忍,一把扯掉葉幼瑩的手。
“咣當”
門被破開。
大哥薛長河怒氣沖沖的站在門前,身后跟著數個手持砍刀棍棒的小弟,全都殺氣騰騰的看著他。
“陳鋒,虧老子把你當兄弟,你就是這么回報老子的是吧?”薛長河怒不可遏的呵斥道。
“長河,長河。你這是認的什么狗屁兄弟,要不是你出現的及時,我可就被這豬狗不如的東西糟蹋了。”
葉幼瑩撲到薛長河懷中,悲聲控訴道。
然后手指陳鋒,惡狠狠地說道:“陳鋒,我可是你大嫂,你居然想要強爆我,你簡直連畜生都不如。”
“賤人,你冤枉我……”
陳鋒怒不可遏,急忙打算解釋。
但當他看到那些有備而來的小弟和薛長河的嘴臉時,他頓時了然了一切。
他被設局了。
他十八歲就跟隨薛長河混跡社會,到如今已十年。
薛長河能從黑轉白,成為漢江市的知名企業家,其中有他多一半的功勞。
陳鋒其實早就聽說公司內盛傳他功高蓋主,要取代大哥薛長河接管長河集團,有兄弟私下也明里暗里的暗示過他,薛長河要對他下手。
但陳鋒都沒有放在心上。
他自幼父母雙亡,早就把薛長河認作了大哥。
何況他也不相信和自己出生入死十年的大哥會對他下手。
但此時此刻,由不得他不信。
事情到了這個地步,沒了挽回的余地。
陳鋒忽然笑了起來,笑聲有些悲涼,他還真沒想到自己會有被人明目張膽冤枉的這一天。
“好,仙人跳玩到我身上了,薛長河,你玩的好啊。”
他指著薛長河,厲聲道:
“薛長河,我跟了你十年,身上有九處刀傷是替你擋的,三次死里逃生救了你兩命,狡兔死走狗烹,還真像書中說的一樣。”
“從今以后,你我恩斷義絕,只要老子今天沒死,將來我一定宰了你。”
“少他媽廢話,給我廢了他。”
薛長河毫不留情,臉皮都撕破了,還講什么兄弟情面?
在金錢和利益面前,什么狗屁的兄弟之情江湖道義一文不值。
他大手一揮,身后小弟氣勢洶洶對著陳鋒沖了上去。
陳鋒在道上混跡了這么多年,被外界譽為漢江第一猛,生死戰也不知經歷了多少。
對方人多勢眾,他知道絕不能逞匹夫之勇。
拎起玄關后的木頭鞋架朝人群丟去,然后人順勢朝屋內客廳跑去。
他要逃。
對方少說也有二三十人,烏泱泱的一片將樓梯口都堵死了,這種情況下只有傻子才會剛正面。
“砍死他……”
“砍死陳鋒……”
有人高呼一聲,然后數十人前仆后繼的朝陳鋒追殺過去。
對方是被譽為漢江第一猛的陳瘋子,面對這種猛人,他們非但沒有懼怕,反而相當興奮。
踩著江湖猛人上位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愿望。
今天這種機會就擺在眼前。
誰也不愿錯過。
陳鋒邊打邊退,拎起一把椅子擋在身前,胡亂朝前方招呼過去。
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對方逼近。
“別讓他跑了,砍死他。”
薛長河站在后方,將葉幼瑩攔在懷中,手朝浴巾內伸去,使勁的抓了一把,叼著煙卷獰笑著。
“誰殺了陳鋒,老子給他500萬。”
葉幼瑩嚶嚀一聲,渾身酥軟,人癱在薛長河懷中,臉頰泛起紅潮,柔聲道:“長河,今天絕不能放過他,他死了,長河集團就是我們的。”
“放心,他跑不掉的。”薛長河獰笑道,手中把玩著玉團。
別墅大門前他也已經安排了十幾個兄弟在把守,即便是陳鋒能從屋子內逃出去,但門口的那些刀手也會要了他的命。
為了今天,他已經謀劃了一個月之久。
將陳鋒在公司內的心腹全都外派到外地。
現在陳鋒在漢江,孤立無援。
能打管個屁用,現在什么社會了,要是換做以前他還會自己拎刀上去招呼一下。
但現在?
不可能的。
他現在可是有身份的企業家,這種臟活親自去干,有失身份的。
陳鋒且戰且退,左手拎著椅子擋住攻勢,右手順勢拿起茶幾上的煙灰缸朝前面那人腦門狠勁拍去。
順勢又一腳踹在那人襠部,人繼續朝后方退。
很快,他就被逼迫到墻角。
陳鋒揮動椅子招架,但無奈對方人多勢眾,砍刀和棍棒像是雨點一樣朝他招呼上去。
要不是陳鋒身手足夠好夠狠,估計都快被砍成肉泥了。
但即便如此,他也是挨了幾下,但好在都不是致命傷,那也足夠他受的了。他感覺背脊火辣辣的疼痛,應該是挨了一刀。
咬牙忍痛繼續戰斗,猶如一頭困獸雄獅。
“艸,來啊,媽的,不怕死的就來。”
陳鋒嘶吼道,抹了一把擋住視線的血水,這些鮮血也不知是對方的還是他自己的,不過都不重要,反正今天很可能會掛在這里。
現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就算是死,他也要拉幾個墊背的。
就在這時,他余光忽然瞥見背后的玻璃。
一腳踹走撲過來的人,抓住窗簾護住腦袋,就朝玻璃上撞去。
“嘩啦”
玻璃碎裂,陳鋒順勢跳下樓去來到院子內。
顧不得插在肉里的玻璃碴子,從地上狼狽爬起來就朝外狂奔。
門被鎖了,媽的……陳鋒踹了兩腳大門,然后就聽到背后傳來大片凌亂的腳步聲。
知道是薛長河的人追了過來。
求生欲摧使下他咬牙直接攀上兩米高的圍墻。
待跳到圍墻下方的時候,他人就傻了。
門口街邊幾輛越野車內竄出來十幾個拎砍刀的大漢,氣勢洶洶的朝他沖了過來。
前有猛虎,后有追兵,陳鋒有種在劫難逃的感覺。
就在這時,一輛吉普疾駛而來,輪胎和地面急速摩擦產生的聲響尖銳刺耳。
車停在陳鋒跟前,順勢阻擋了那些殺手沖過來的腳步。
“鋒哥,上車。”
王慶的臉出現在車窗內,朝著陳鋒大喊大叫。
陳鋒不管其他,拉開車門直接躥上車,人癱在后車座內,大口喘著粗氣。
透過玻璃回頭看了一眼,那些早就埋伏好的刀手緊追不舍,但顯然雙腿跑不過四個輪子的,很快就拉開距離。
“謝了大慶。”
陳鋒轉頭看向駕駛位上的王慶,這是他前不久剛收的小兄弟,平日里性格懦弱,存在感很低。
但誰能想到,今天居然救了他的命。
王慶見陳鋒上了車,猛踩油門。
吉普車猶如離弦箭一般沖了過去。
“砰……”
“啪……”
磚頭石塊砍刀砸在車上發出清脆的聲響,但依舊阻止不了狂奔離去的車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