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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如墨。

劉羽的住處有楊花和一眾東廠人員守備,陳向北也就沒有了后顧之憂。

他在確定了幕后兇手后,便來到了離經院。

剛來到大門口,他便察覺到了隱蔽在暗處的石三等人,緊接著身形一晃,沒入了一條陰暗巷子。

“都出來吧。”

陳向北一聲令下,蟄伏在暗處的石三等人紛紛現身。

“事態緊急,你們切不可大意,要留意每一個出入離經院的可疑目標,若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立馬現身保護劉羽!”

說罷,陳向北看了眼一眾眼線,擺了擺手:“石三留下,其余人繼續暗中蟄伏!”

“喏!”

隨后,這一道道身影再次沒入了黑暗中。

“大人,劉夫人的情況如何了?”

石三也是憂心忡忡地問了句。

他自知這次任務關乎劉世的至親,若有任何岔子,誰都難以置身事外!

他好不容易才爬到了領事的位置上,又眼見陳向北有機會晉升千戶,他們的前途可都擱在這里邊了。

“并無大礙了。”

陳向北回答了一聲。

聞言,石三才暗暗松了口氣。

不得不說,這位執事大人還真是手段通天,何氏這等回天乏術的病癥都能想到法子解決,還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嗎?

好好跟著陳向北混,準沒錯!

“這一天情況如何?”陳向北又開口問道。

石三當即匯報道:“稟陳執事,卑職奉命在此蹲守一日,除了一些猶豫不決想要加入離經院的讀書人外,并無異常!”

陳向北聽后眉頭微斂,叮囑道:“猶豫不定的讀書人?你如何知道他們真的是讀書人?萬一是兇手偽裝的呢?”

此言一出,石三如遭雷擊。

此話非虛,他只顧著辨別這些人的裝束,卻并未調查清楚,幸好沒有出什么事,否則他這身領事皮可穿不下去了。

石三當即躬身請罪:“卑職的確思慮不周,請執事降罪。”

陳向北卻是擺手道:“罷了,幸好沒有出事,你后邊仔細核查任何出入離經院的人員身份即可!”

“喏!”石三戰戰兢兢地答應道。

“去吧,有任何異樣立馬來跟咱家匯報!”陳向北隨后便抬了抬下巴示意。

石三也沒有繼續逗留,再次與其他眼線一般沒入了黑暗中。

安排完這些人的事物后,陳向北便正要走出巷子,直接返回離經院,但突然想起了什么,頓時掉頭從小巷了另一處離開。

不久之后,一身寬衣博帶的陳慶之,便出現在了離經院外的長街上。

正要進入離經院。

“來者何人!”

“東廠辦案,站下!”

此時,藏在暗處的石三卻突然現身。

“......”

變換了身份的陳向北頓時沒被氣得倒栽蔥,但想到石三等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,也就很積極地配合了調查。

最后才得以順利進入到了離經院內。

說實話,雖然接受調查時他滿臉都是黑線,但石三等人的盡職態度還是讓他感到十分欣慰。

如此盡忠職守的下屬,若是能多上幾個,他就不用操心東廠的事情了!

邁進了離經院的大門后,陳向北便碰見了李家兄弟二人。

“軍師!你可算是來了!”

李芝豹看見陳向北后,立馬面露喜色上前相迎:“殿試將至,通過貢試的學子們可都等著你指點呢!”

李祿山也點頭附和道:“這陣子軍師你不在,咱跟丟了主心骨一樣!”

陳向北清了清嗓子道:“咳咳......其實能通過貢試的學子,都已經展現了他們各自的才華,我等實在無需畫蛇添足,更不必給他們壓力,讓他們從容應對接下來的殿試便是。”

“否則會有適得其反之嫌!”

想起前世的高考,陳向北還是頗有心得的。

這些通過貢試的學子,就好比已經刻畫出輪廓的璞玉,再如何雕龍刻鳳都是多此一舉,心態才是必殺技!

李芝豹與李祿山相視了一眼,頓覺陳向北所言極是:“軍師所言不無道理啊,的確是我們著急了!

這等節骨眼上,我等萬不可叨擾他們,讓他們用自己的方式應試!”

陳向北又補充了一句:“若能能尋些法子替他們減輕壓力就再好不過了!”

聞言,李芝豹與李祿山都陷入了沉默,但很快,兄弟二人便再次默契地抬起了頭。

“軍師,減壓的事情,就交給我們兄弟二人吧!”

“我們定會讓這些學子以最佳狀態應對接下來的殿試!”

李芝豹與李祿山連連答應。

陳向北點了點頭,又朝著二人作了一揖:“那就有勞二位了!

對了,劉羽人在何處?我有幾句話想要交代與他。”

“正在后邊的書廳里埋頭苦學呢!”李芝豹回答了一句,又疑惑道:“軍師,你剛才不是說不要給這些學子太大的壓力嗎?為何又要單獨找劉羽談話?”

李祿山同樣存疑,怔怔地看向陳向北。

“二位有所不知,劉羽的母親身患重疾,我生怕會影響到他的心境,想開導一番他罷了。”陳向北如實說道。

兩人這才恍如大悟。

李芝豹憂心道:“劉羽的母親可有大礙?要不我讓人領大夫去看看?也好安他的心!”

兄弟二人都將注碼全壓在了劉羽的身上,自是不會吝嗇資源。

陳向北卻是擺手道:“二位不用擔心,我去過他家一趟,在鄰居的幫助下,劉羽的母親已并無大礙!所以我才特意前來傳信!”

“那軍師你速速前去吧,我們兄弟二人先把降壓的事情給辦了!”

說著,李家兄弟二人沒有再作逗留,風風火火走出了離經院。

見狀,陳向北也沒有多想,也朝著劉羽所在的書廳而去。

從離經院出來后。

李祿山便主動開腔道:“哥,我有一計,可助一眾學子豁然開朗!”

李芝豹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弧度:“弟,巧了,為兄也有!”

“聽聞這松花樓又來了一批新茶......”

“真是知弟莫若兄啊!”

“要不我們先去把把?要是合適的......再讓他們前來解壓?”

“還是兄長想得周到!”

兄弟二人相視一笑,腳下跟踩了風火輪一樣,嗖地沒入了長街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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