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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商靈不耐煩的話粗聲粗氣且音量不小。

裴云熙沒由來想起之前認親大典的時候,又怕又委屈。

之前靈哥哥生氣是因為慕鳶芷自作主張,可這次明顯是嫌棄她礙事了……

是對著她生氣的。

認識到這一點的裴云熙心里很難受,靈哥哥從來都是以她為重的,為什么今天會這樣?

裴云熙怨念地看了一眼慕鳶芷。

“師姐!”

麒麟沖過侍衛的阻攔,打了進來。

現在這些侍衛完全就不是他的對手。

“麒麟!”慕鳶芷見到麒麟才重新有了笑容。

“師姐你沒事吧?”麒麟說這話的時候,眼神凌厲地掃了其他人一眼,“要不是太子拖住我,我早就來了,果然這些人一定會妨礙師姐的婚事,我的直覺是對的!”

慕鳶芷:裴商衍也有份?

真是一個都少不了啊!

“我沒事,剛才顧容瑾來了。”

“怪不得某人掛彩了,原來是我姐夫來了,呵,技不如人就不要搶人家媳婦啊!”麒麟嘲諷地看向蕭逸塵。

該!打得輕了!

蕭逸塵很不喜歡慕鳶芷這個師弟,覺得他和顧容瑾一樣礙事。

“我勸有些人有點自知自明。”麒麟繼續輸出,“不然只會更狼狽!”

“臭小鬼,這里什么時候輪到你說話了?”裴商靈本來就一肚子的氣,看到麒麟就更氣了。

這小鬼,他沒找他算賬,倒還一直來他面前惹他煩了。

“本公子想說話就說話,你管不著!”麒麟鼻子朝天哼了一聲,拽著慕鳶芷道:“師姐我們走。”

“紅豆他們呢?”院子里唯有她一個人在,他們都不見了,一定是被人支開了。

“被喜娘使喚去了。”麒麟說。

果然如此。

“慕鳶芷!”眼看著慕鳶芷和麒麟要走,裴商靈震聲怒喊。

然而慕鳶芷充耳不聞,唯有麒麟轉頭對他做了個鬼臉,嘲諷力十足。

“慕鳶芷!”

裴商靈見她不停,轉頭沖蕭逸塵喊:“你動一下啊!”

過了今晚拜堂成親,慕鳶芷就是顧家的媳婦了!

蕭逸塵想說話,開口就是一陣咳嗽,裴云熙忙又關切道:“塵哥哥,趕緊讓太醫看一下吧。”

“不需要。”

區區一點小傷而已,顧容瑾還能傷得了他?

裴商靈胸膛微鼓,呼吸不太順暢。

事情發展成這樣,唯有另尋辦法逼慕鳶芷和離了。

可她就像中了蠱,絲毫不聽勸,能讓父皇下旨是最好的。

裴商靈拂袖離開,也不管這里一地雞毛。

*

屬于慕鳶芷和顧容瑾的新房里,唯有新娘子在,她看著一室的喜慶發呆了一會兒就換下喜服去睡了。

成婚也不過是個儀式罷了,她早就對自己的婚事不向往了。

顧容瑾……

慕鳶芷躺在新婚的大床上,不可避免想起顧容瑾。

讓她等他,等他做什么?

煩死了!

慕鳶芷干脆把自己埋進被窩里。

睡醒了再說吧!

第二日醒來,慕鳶芷就琢磨著該怎么讓天子把她挪到別的地方去,住在這公主府,和蕭逸塵抬頭不見低頭見,太煩人了!

他已經兩次對她圖謀不軌了,雖然不知道是出于占有欲作祟還是什么別的原因,總而言之蕭逸塵很危險,她不想跟他待在一個屋檐下!

裴云熙也是相似的心情,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慕鳶芷一直在她的塵哥哥眼皮底下轉來轉去。

于是等早朝過后,裴云熙就進宮了。

“父皇,鳶芷姐姐想回到平南王府,熙兒想著她肯定不習慣跟熙兒還有塵哥哥一塊兒住在公主府。”裴云熙欲言又止的話很明顯,瘋狂暗示。

因為昨晚顧容瑾沒有出現,天子這會兒連奏章都看不下去,他道:“她想?她怎么不自己來說要你說?”

“不是姐姐要熙兒來說的,是姐姐無意中提起,熙兒就想……”

“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?”天子揉著眉心,呼吸比剛才重了一些。

裴云熙聽了垂下眸子攪弄手帕。

往常這樣的話,都是別人訓斥慕鳶芷的,什么時候裴云熙也會被這么說?

她心里頓時就不舒服。

“熙兒只是……只是不想姐姐不開心……”裴云熙越說越小聲,語氣里是小心翼翼的討好。

通常她這樣子委屈,父皇一定會心軟哄她的,然而今天——

“朕最近因為平南王府一事日不能食夜不能寐,你倒好來給朕增添麻煩了。”

天子第一次覺得跟裴云熙說話心煩。

磨磨唧唧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,本來就煩的他煩上加煩。

鳶芷說話就不會這樣!

心里頭一比較,天子腦子里就閃過慕鳶芷的臉,她甜甜地喚他父皇好像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,不免又覺得更煩了,手里的奏章重重擱置在案桌上。

裴云熙嚇了一跳,眼眶瞬間集積聚了淚水。

父皇是生她氣了?

裴云熙受驚的樣子落在天子眼里,他的心瞬間就軟了下來,語氣也放柔了些:“父皇最近政務繁忙,顧不到你,你去找蕭愛卿吧。”

“嗯,熙兒不打擾父皇了。”裴云熙松了口氣,心想著以后還是得小心點,不能因為慕鳶芷的事惹惱了父皇得不償失了。

等她走了,總管太監就手捧著兩個盒子進來呈給天子。

兩個盒子都裝著喜帕,顯然一個是屬于慕鳶芷的,一個是屬于裴云熙的,這條喜帕是要在新婚夜置于婚床上。

總管太監打開兩個盒子,天子先是看了慕鳶芷這一條,干干凈凈的。

很合理,畢竟顧容瑾不在。

可等他看到裴云熙那一條時,臉色當即慍怒!

總管太監大氣不敢喘,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總而言之就是這樣,他也不想觸這眉頭啊!

但免得天子遷怒,他還是小心翼翼開口:“陛下,昨日蕭首輔受了傷……”

“受了什么傷?可曾叫太醫看過?”

“未曾,奴才也不知蕭首輔緣何受傷?”

天子深呼吸了一口,“讓他過來親自給朕解釋!”

“喏!”總管太監如卸重負,急匆匆退下。

他只管著急不管看路,一出門就撞上慕鳶芷,手里的盒子也都掉落在地,兩張喜帕都翻出來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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